赵文远只感到有些尴尬,而这时,黄春艳却对着他说:“是啊,文远,咱们一起坐摩托车,没关系的。”
一边说着,黄春艳眼中露出诚恳热切的神色,正望着赵文远,等他也跨上这摩托车去。
“啊,这不太好吧?”赵文远的额上暗暗冒汗,他心想,自己都已经是成年人了,可在他堂哥和堂嫂眼中,他还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,根本不需要任何的避忌。
然而他却觉得,真要跟黄春艳坐在这摩托车后面,也不知道如何坐是好。他心里只是想着,赵毕生的这辆摩托车性能好,并且开得很稳。可毕竟他是个男的,并且比黄春艳也稍为高一点,总不能让黄春艳坐在他后面吧。
这短短的车后座,其实只能坐一人,可农村地方经常出现超载,也没什么不妥。然而这后面的两个人,可得紧紧靠着,身贴着身。
显然,赵毕生似乎真没考虑这些,他听到黄春艳这样的话后,笑着对赵文远说:“有什么不好呢?都是一家人啊,你跟春艳一块坐上车后,我小心一点开就是,没啥关系的,来,快点上车吧。”
让赵文远没想到的是,黄春艳已经一下就跨上这摩托车的后座,并且把头扭过来,催促着他,叫他也跨到摩托车上。赵毕生也同样笑着,扭头对赵文远不断催促,叫赵文远也坐上车去,并没有什么关系。
可赵文远最终说什么也不上车,只是对黄春艳和赵毕生说,他喜欢这样走着回去,算是散一散步,并且他觉得摩托车本来就是载一个人的,如果载两个人,那就有些危险,这村道本来就不是很平。
赵毕生也就没劝赵文远,只是对他说:“那你自个走回家去吧,我们先回去了。”一边说着,他一边使劲地踩了两下,把摩托车的发动机踩响后,就载着黄春艳,往村子里开去。
赵文远目送着他们离开,隔着老远看到黄春艳的背面,只感到这黄春艳的身体曲线还真的太好看了,他真有些后悔,想着为什么就不上这摩托车,这样他可以跟黄春艳来一个亲密接触了。
然而他始终认为,赵毕生不可能没当一回事的,或许赵毕生只是表面上不在乎,实质也没想过要让他坐上车去,哪个男人能眼白白看着另一个男的跟自己老婆有触碰,赵毕生本来就是个做买卖的,脑瓜子灵活,绝不是个傻子。
当赵文远独自一个走在这已经入黑的村道时,他才发觉,本来捆好的柴堆遗留在山里了,幸好他的柴刀还留在腰间,这样,他可以在路边的树丛中发现有些枯枝,可以砍一些回家凑数。只不过,这要耗上一些时间,他怕家里人等不及。
最终砍好一小捆柴后,他背着柴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跑,想以这样的方式节省时间,然而对他的体力消耗却很大,当他跑回到家门口时,已经累得近乎要趴到地上去。
让他庆幸的是,父母和两个妹妹并没有等太久,他还是像原来预定的时间回到家中去。一家人还可以烧柴开锅做饭。
赵文远的父亲赵常明在两年前得了一种怪病,每当下田劳动,顶着太阳没多久就会晕眩,站立不稳倒到地上,因此再也不能耕作,只能在家里做一些手工碎活帮补家计,而母亲郭梅有着严重的腰疼,刚开始在大医院里检查,诊断为腰椎间盘突出,可做过手术后,依然没能除根,医生说已经尽力,是根本治不好的。
这些年来,他母亲一直卧病在床,被病痛折磨。
每当晚上听到母亲低沉的呻叫声,赵文远只感到心如刀割,他拿出爷爷留下的那两本医书,这医书厚厚的,记载了古人如何治疗各种奇难杂症,可这些古文字当中的一部分,也是最重要的部分,赵文远只是看懂一二,根本不知道大致的意思。他爷爷当年也只是教了他一半,就离开了人世。
“如果爷爷还在生的话,或许他懂得怎么治,为什么我就不能看明白医书里的内容?为什么?”赵文远有时候会充满着自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