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脸的惊愕,虽然如今脑子一片空白,可女子却没来由地觉得,自己绝不该是这般样貌……
老桂家的这时走上前,从妆台上拿过一把篦子,笑道:“我给姑娘梳梳头吧,钱婆子搜刮半天,到底抱不走这最值钱的,这妆台可是宫制,大爷得来之后,直接叫搬到姑娘这屋里,可不让西头的眼馋坏了,许是那时候,便生出了坏水。”
女子看向老桂家的,疑惑“西头的”,或是那位什么三夫人。
身后有脚步声响起,原来是阿英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,手里趿着一双土布的女人鞋子,脸上全是喜色。
“娘,我回来了!”阿英笑呵呵地叫了一声,便将鞋递给了老桂家的。
老桂家的让女子在妆凳上坐了,替她穿上了鞋,不由笑道:“姑娘脚小,只有贵人家女孩才这般,先凑合吧,回头我帮你做新的!”
说完,老桂家的回头看看女儿,笑问:
“莫不是黑灯瞎火拾到金子了,瞧把你乐的。”
“刚才我回灶房,个个都在忙活,上去一打听,原来大爷回来了,”
阿英乐呵呵地道:
“这下平姑娘算是得救,或是用不着嫁给那花舅爷了。”
女子看向阿英,脑子又糊涂起来,到底她是大爷的通房,还得着这紫檀妆台,怎转眼就被逼嫁给那什么花舅爷,三夫人并非主母,为何这般胆大?
“姑娘,想个法儿,赶紧去求大爷?”阿英在旁提议道。
老桂家的犹豫了一下道:“姑娘,您自个儿端量着吧,花舅爷素没有好名声,吃喝嫖赌样样齐全,靠着三夫人撑腰,在府里真当自个主子一样,先头他娶过几个妻妾,最后都被他搓磨死了,有一位据说被花舅爷拿棍子生生打死,平姑娘要嫁过去,怕是……不好!”
女子不自觉地抖了一抖,心已经沉到了谷底。
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阿英在旁边着急起来。
“事在人为,”老桂家的扶着女子坐回到床上:“或是这事儿……得求大爷给个说法,亏得大爷已然回府,倒未必没有机会。”
女子瞧着母女二人,不由苦笑起来,如今在这府里,她是两眼一抹黑,大爷在哪个地儿待着,她自是不知道,怕是就算大爷到了跟前,她也必认得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