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嬷嬷,您起来。”本就不是自己的错,为什么要让还在重病中的嬷嬷这么跪着。
“陌小姐,快,跪下,求求相爷。”刘嬷嬷不知道今天的陌小姐怎么了,她的面上,恐惧又诧异,白了大半的头发由于匆忙,没来得及梳好,木质发簪歪歪地插在头顶,因由病着,脸上毫无血色,让楚阡陌的心里发酸。
“起来!”楚阡陌不为所动,小小的身板,不知道哪里来的那般力气,硬是把刘嬷嬷从地上拽了起来。
“陌儿,你知不知道,这是多大的罪啊,你这是要牵连整个相府的。”素盼雪看楚征不说话,连忙地在旁边添油加醋,听着像是疼惜,实际上却是在火上浇油。
“汐康帝王是仁君,所以才得天下百姓爱戴拥护,国泰民安,死者为大,有所指示,才出现这样的状况,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降了罪,不会影响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吗?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,汐康帝王是绝对做不出来的。”楚阡陌此话一出,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谁不知道,楚阡陌是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主,在这相府里,连一个下人都可以随意对她呼来喝去,从来不敢反抗半句。
说完,楚阡陌轻蔑地看向素盼雪,那眼神大概是在告诉她,也只有你这样的小市民的想法,才会动不动就降罪。
一个十四岁小身量小姑娘的眼神,居然把素盼雪看了心里一个激灵,她正要说话,却被楚征截住,“死者有什么指示。”
“刚才冲进这屋子里的人,并不是我,而是我的母亲。”楚阡陌的小身量,倔强地支撑着刘嬷嬷站不稳的身形,声音里的气势却丝毫不减。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”听见楚阡陌提到母亲,素盼雪不禁心虚,急着打断她。
“难道你是做贼心虚?!”楚阡陌小脖子一梗,一双丹凤眼中射出两道冷冷的寒光。
素盼雪,“……”
“母亲说她现在孤苦伶仃、未着寸棺地躺在后山之上,她一个死去的人倒是没什么,但毕竟她是相府之人,苍天有眼,定会觉得这样才是对神明的不尊不敬。”楚阡陌的双眸晶莹透亮,说的笃定而坚决,让素盼雪心头一震。
“胡说。”楚征眉头深锁,沉喝一声,他特地嘱托素盼雪要厚葬楚阡陌的母亲,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。
“父亲可现在叫人上后山查看,如果不是这样,阡陌甘愿受罚,但如果确是这样,也请父亲严令府上之人保密,毕竟,这是家丑,也容易给圣上造成误会,解释下来,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。”说道最后一句话,楚阡陌凛着一张小脸,看向素盼雪母女,这是一种警告。
“去!”楚征脸上是一抹狐疑,对着他的贴身护卫一抬手,这样也让楚阡陌放心,楚征的护卫还算公允,定不会为素盼雪颠倒黑白。
待搜到楚阡陌母亲的尸体,入了殓,东方已经放亮,楚阡陌的心里,微微送了一口气,虽然未能彻底为母亲出了这口恶气,暂时也只能这样,至于素盼雪这母女俩,一定会让她们血债血偿!
没想到楚阡陌的梦,如此真实,楚征本就对楚阡陌的母亲之死感到愧疚,狠狠地扇了素盼雪一个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