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没见了,除了今天医院的匆忙两眼,两人还是头一次碰见。
空气有些冷沉,顾念率先打破平静,“她们……还好吧?”
男人冷笑,“你自己操刀的手术你不知道?”
他走到衣柜旁,伸手从里面拿出衣服往箱子里丢,动作粗暴,顾念掀开被子起身,走到他跟前,试探性地问道,“我帮你整理吧?”
男人冷冷开口,“不用。”
顾念抿着唇,弯下腰帮他整理,“衣服这样塞进箱子不太好,容易皱了不说,还放不下多少,我帮你对折一下,它……”
“我说了不用。”男人薄唇冷冷一掀,攥住她的手腕,猛地一甩,怒喝一声,“滚!”
“砰!”顾念被甩在地上,撞在了旁边的玻璃茶几上,上面的花瓶砸在地上,碎片割入了她的手,鲜血直涌。
男人眉头一皱,手下意识地抬了一下,可是在下一秒,又生生地放了下来。他冷漠地移开眼,弯腰拿了衣服又去了浴室。
顾念看着扎进掌心的碎玻璃片,眉心微拢,没等她有下一步的动作,男人已经穿好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。
顾念停了一下,想说什么,可是终于没开口,沉默了几秒钟,又默默低下头找到医药箱,给自己处理伤口。
男人拉好行李箱上的拉链,拉着行李箱往门外走。顾念扬起脸,轻声道,“帝长川,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理离婚手续?”
门口,男人脚步停了一下,冷笑了一声,“我说过,除非我死,否则,你一辈子都得挂着这个帝太太的头衔。顾念,别说上天堂了,你连下地狱都不配。”
顾念手抖了一下,砰地一声巨响,男人摔门离开。
卧室又陷入一片死静,她垂下眼帘,细密纤长的眼睫遮住了脸上所有的面部情绪,安静地沉默半响,这才抬起脸,把纱布往掌心上包。
第二天早上有个手术,顾念很早就去了医院,路上,她的车照例在一家路边摊停下,中年妇女扬起脸看着她笑道,“还是跟以前一样煎饼果子吗?”
顾念微笑,“对。”
妇女笑着打趣,“三年每天雷打不动吃同一份早餐,你是我见过最执着的一个人了。”